君知否

假如萧瑟将赵玉真带下山了

五

“这是怎么回事？”

李寒衣和赵玉真前后替萧瑟诊脉，却都没有发现萧瑟有什么问题。

莫名其妙的吐血昏倒，彻底打断了先前的计划。

两人当下决定，去往最近的城镇，不为买马，而是找大夫。

专业之事只能交给专业人士，他们两虽然武力不一般，但医术都一般，会探脉，但不会探病。

落桑城。

这是最近的一座小城。两人带着萧瑟先找了一家客栈，赵玉真将人背进房间，李寒衣在后面拦着店小二，问大夫在哪。

店小二原本看到这般美貌的女子，心里不由的荡漾了一番，下一刻就被美人同样极致的脾气，吓得的大梦立醒，连忙说道，刚好客栈里有一位云游至此的大夫，医术高强，各种疑难杂症在他手中都药到病除。

不等李寒衣说要去寻找，店小二就率先说，他立刻去请云游大夫前来。

“谁要找大夫啊？”谢宣正在房间里面静修，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正在寻找大夫，听着店小二被吓得一愣一愣的，心善的出来，打算替那店小二解围。

“死书生！”李寒衣还在想是什么样的高医，得店小二奋力推崇，不想却是个相熟之人。

“凶女人果然是你！”谢宣说着惊讶的话，脸上却没有丝毫惊讶的样子。

李寒衣没有时间与谢宣斗嘴拌架，拉着他就往房间里走，“是你正好。”

谢宣也算是知道萧瑟病症之一的知情人，有他在萧瑟的病症也算是有把握了。

“什么正好？谁受伤了你这般紧张。”谢宣被拉着进屋，看到赵玉真一愣：“道剑仙？”

赵玉真看到李寒衣拉着人走进来，还一幅相熟的样子，面上未显，但是心里已经泛起了醋意，但是不等醋意上升，就被那人喊出来名号，赵玉真仔细打量了一番，试探的回道：“儒剑仙？”

“你怎么下山了？怎么还和……”两人都是齐名的剑仙，谢宣还想和赵玉真寒暄一番，却被李寒衣一举给打断了。

“死书生，你过来看看萧瑟，他这是怎么了？”

病患在场，寒暄已然没有绝对的必要，谢宣立刻走到床边，一手放在萧瑟的手腕上细细把脉，一边向李寒衣赵玉真两人问具体情况。

赵玉真先简单说了，萧瑟三次试用无极棍而动用了内力；李寒衣最后补充萧瑟突然吐血昏迷。

“动用内力，萧瑟隐脉本来就受损，那怕后来有我所赠的流转之术改善，但也需要修炼三年的时间才能肆意的动用内力…”谢宣听到萧瑟动用了内力还不止一次，怒气蹭蹭蹭的往上冒，想要伸手打一打这个不听话的病人，可是下一刻却发现，萧瑟昏迷跟本与动用内力无关。

或许是因为流转之术的奇效，加上有司空长风的药理辅助，萧瑟的隐脉恢复良好，所以只是轻微的动用内力，不至于导致他吐血昏迷。

谢宣将他检查的结果说了出来。

“无关？”李寒衣探脉时，也察觉到萧瑟的脉象杂乱，除此之外，其他的她什么也探查不出来，“那你探查出是因为什么原因吗？”

谢宣放开萧瑟的手，“不能，因为萧瑟不是因为受伤或是生病而昏迷，具体原因我也查不出来。”

“这怎么办？”萧瑟不能死，至少不能这般轻易的死去。

“我或许有办法？”门外突然响起一声音。

“谁？”李寒衣握紧铁马冰河，立刻警惕起来，他们有三位剑仙在此，却没有一样发觉有人靠近，由此可见，此人境界不低于他们任何一人，手一挥，寒气尽显，整扇门瞬间被劈裂，露出了门外的人。

“是我。”白衣老道甩了甩手中的拂尘，走进屋里，笑道：“儒剑仙，雪月剑仙多年未见了，道剑仙，久仰大名。”

“国师。”李寒衣收了剑，谢宣微微恭身，赵玉真完全不认识此人，却也是听说过，“国师齐天尘？”

“正是，老道。”齐天尘轻甩拂尘，似回忆般说道：“老道当年与你的师傅，望城山的前任掌教吕素真有过一个约定，现在看来老道来得不算太迟，但好像又来迟了一些。”

“什么约定？”对于师傅，赵玉真始终有些愧疚在，当年如若不是师傅为了他，三次询问天道，也不至于修不成天道，而提前离世。

李寒衣走过去握住了赵玉真的手，赵玉真则是对她温柔一笑。

“赵道友应当知道，世间诸法，皆有因果循环，而抛开这一切，万事皆有定数。”

赵玉真听在心里，他知道师傅不曾后悔过，只是遗憾没有帮助他脱离天命，好在如今的他能下山了，也还好他遇到于他正重要的人。

李寒衣默默的握紧赵玉真的手，在他转头看过到时，对他微微一笑。

一旁的谢宣看到这些，一片心酸涌上来，果然只有见到心中爱慕的人，再凶的人都会变得温柔不已，比不上啊，比不上。

叹了一口，谢宣决定不管他俩的事情，看向齐天尘问道：“国师，你不是说你有办法能救萧瑟吗？是什么办法？”

此言一次，三人才反应过来，他们一众人集聚于此是为了什么。

“哎呀，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事情。”齐天尘扶了扶胡子，走到床边看了看躺着的萧瑟，了然的点点头，“果然如此。”

齐天尘胸有成竹的样子，让人不由的放下心来。

“国师，你这是是什么意思？”谢宣发问。

“不知赵道友是如何下的山？”这个问题谢宣和李寒衣也想知道，吕素真曾经断言，赵玉真下山会引起山河巨变，血流成河，可是直到现在他们都没有看到什么变化。

“是萧公子带我下山的。”接下来赵玉真就将雷无桀和萧瑟上望城山后的一切发生的事情都娓娓道来。

“你有一个不错的弟弟啊。”谢宣感叹道。

一如刚才齐天尘说的话“世间诸法，皆有因果循环”，如果雷无桀不是李寒衣的弟弟，他就不会上望城山替姐姐打抱不平，如果萧瑟不认识雷无桀，他也不会上望城山刚好将赵玉真带下山。

“小桀一直都是一个好孩子。”想到雷无桀，李寒衣心中也是暖暖的。

当年因为母亲的事情，她对萧氏皇族一直都心有芥蒂，甚至是厌恶；后来她一直在苍山上练剑，任由雷无桀在雷家堡独自生长，不想阴差阳错间，雷无桀来到雪月城找她问剑；再后来弟弟拔出了与母亲是一样的守护之剑，那一刻她就知晓了，有些命是躲不过的。不过因为那个人是萧瑟，她也才会毫不犹豫的将青龙令给了雷无桀，因为她相信萧瑟与明德帝和琅琊王是不一样的，不成想在冥冥之中萧瑟一直在相助她，不止是赵玉真还有雷无桀。

“以后我们一起感谢他。”他指的是萧瑟，赵玉真对李寒衣说道。

“好。”

因果循环！

谢宣突然想通了，“难不成萧瑟昏迷和赵玉真下山有关？”

“不错，”齐天尘赞赏的点点头，“当年吕素真为了赵道友能摆脱天命，想到过两个办法，一个是后来提到的修天道入神游，先提到的办法，就是用另一个比赵道友天命更大的人来压制他的天命，但是后来我与他调查间发现，这个办法行不通。”

“为什么？”李寒衣反问。

“因为这个办法不是什么压制天命，而是替他背负天劫。”

什么？

“当时吕素真就说，赵道友和望城山的缘分是上天注定的，但是另一个天道之人与望城山无缘无故，怎么能犯如此大的风险替赵道友背负天劫，如果是赵道友知道了也不好同意，所以这个办法吕素真就没有再提过，只说天命之人天注定，天下哪有那么多的天命之人而打消了你们这个念头。”

“确实，师傅想得没有错，如果知道这些，我也不会选择和萧公子下山了。”赵玉真这样说道。

“玉真？”赵玉真没有让李寒衣说完后面的话，他对她说：“不管有没有萧公子助我下山，迟早有一天我也会下山来找你的。”

赵玉真是望城山的天命之人，而李寒衣是赵玉真的天命之人，不管后果如何，他依旧会下山来寻找李寒衣。

“你们也不必如此悲观，小王爷虽然是天命之人，但他却从未背负过天劫，不会受天劫所扰。”

此言一出，谢宣都想骂一骂齐天尘了，一句话说得如此大喘气，一颗心忽上忽下拔凉拔凉的。

顶着三道似要刀人的眼神，齐天尘继续说道：“而且小王爷已经没事醒来了。”